2013年2月27日 星期三

我在工商日報的日子 ――攝影主任呂國榮

我在工商日報――攝影主任呂國榮
 
思念遙遠彼岸的呂國榮主任,自始我就叫他“師傅”,但並無入門。
師傅自工商結業後便移民加拿大,之後聽聞兒媳也都移民去,一家團聚,兒媳呂智明、何潔貞到加國聞又在傳播界老本行工作,可真是報界世家。

記得國榮嫂說﹕她在加拿大比香港身體舒適,大概是加拿大的氣候、空氣適合她。老毛病都欠奉了。

遙念倆老在加拿大貽養天年,離了這久居的香港是非地,不惹閒氣,固多福氣呀!
我叫師傅的國榮兄,失策沒有入門拜師,我又是臨老學吹打,半途出家,未知師傅名滿報壇,近才在梁棟培老前輩網頁獲悉,師傅的新聞圖片為各國著名通訊社轉載,且為警方破案緝兇,做記者能做到此境的成績,在港報壇寫上一頁。

認識師傅,是澳門123事件後的翌年,他率隊來澳做澳門一年一度的賽車,臨時通知,那時,123事件後,澳門市面恢復熱鬧,賽車期找不到酒店房間,於是在寒舍撥出一個房間,招待同事,有行家攝影記者雅倫方也跟著他們來,當然找不到房間,老方說他在廳間就成,因失了預算也只好如此,心裡總以待客慢為念,也因此與雅倫方結交。


自師傅來澳相識後,他稱每月代我出糧,待我到港支取,這一伸手,更是漫長10多年的情誼。心裡總是感激不盡,何止代出糧,且可代墊支,因為我未必每月初往港,有時月中或月尾因事去了,也可先向師傅預支,儘說不了的關照。
 
每次到港,都會預告師傅,約定飲午茶,或下午茶,如午茶師傅也會約有空同事一起品茗,更做了我的公關,在報館多與同事聯繫。
 
我叫他師傅,是因他叫我“文叔”,我一時不適應,因中途出家,年齡大些,未詳報界的俗例,自念“叔”是年紀大了,怎謀生,因此不會回應“榮叔”,於是尊稱“師傅”,如果真的入門拜師,也許能在記者職中有些表現!錯失了!
 
有一次我向師傅說:聽說報方可借錢買相機,我可以借錢嗎?師傅皺皺眉說:好多手續的,我借給你,分幾次還。之後即兌現,代我買了一個小相機,可放在袋中,首次用那相機,便是港澳大颱風,打沉了大來輪,攝影後將菲林寄往港,這才感到很不方便,拍一兩張相,要成筒菲林寄去,本來是可以剪下菲林密封,但在澳門趕時間,小報又沒有黑房,我又是初哥,諸多不便,之後隨身的相機也少用了。
 
在報館將近結業之前,有一次和師傅雀局,他約同事在報館對面的會所,完場後師傅說,同場一人在營業部,是他向老社說:黃文的月薪收據改稱稿費較好,老社同意,之後每次的收據都圈掉月薪改稿費字樣,聽聞默默無言,心裡卻憋了一大頓,暗呻怎的如此打工,人家都不認為伙記,該早走早著。何必賴死?幾乎掉下眼淚。
 
那時我在澳門報館已不走新聞,也如俗稱上了神檯,只好屈就,因多插一枝旗也好,心裡真不是滋味。
 
迄至報社準備結業,我便追著梅元欽兄(當時他做經理),問我的遣散費怎樣?梅兄答說依章辦理,看看你的年資,我緊跟著梅兄返報館,他在經理部翻檔案,說﹕你做了18年,依章給遣散費。這才心安,說也羞家,我還不知18年便是遣散費的最大年限,收了遣散費,師傅說:你底薪少,所以就吃虧。
 
之後報社結業,各自西東,師傅移民去了加拿大,我又家事紛擾,忙著手不敢停怕口停,也少聯繫了。之後病了一場,後遺症失聰了,真是痛不欲生,也謝絕交遊,羞見人。
 
忘了何時,在李炳森兄的力邀下,才又參加校友聚會,而又和師傅聯繫,他年年寄聖誕咭給我,當然要回及覆信,更在校友會張榮基兄處知他和師傅密切連繫,港有什麼突發新聞,他總比報章先告知師傅,那時電腦、電郵尚未通行,俟到張榮基兄仙遊後,心念該多於師傅連繫,也知師傅關心港情,閱港報及後上網,那時想想也失笑,師傅在加拿大一早閱報知港新聞,而在下仍是如記者生涯老習慣,要到近午才起身,師傅知港情比我更早。
 
這兩年來更疏於通信,因我去年回了鄉小住,又驛馬動,參加珠海夕陽紅遊東北,又重遊北京城,日前還去日本四天遊名古屋,除了這些行情外,到底歲月不饒人,已八四老頭了,除了老病外,年來竟患了“嗜睡”,我也不知所以然,只是日夜都想睡,看電視會瞌睡,看書也會睡著,大致也將走完生程了。
 
近來驚覺這兩年少函候師傅,何只不該,企首遙望彼岸,耄耋之人有心無力,寫此回顧寄心意祝師傅伉儷樂悠悠渡晚年,風光那邊日麗寧靜,生活舒暢。
 
斗居澳門,雖曰:賭業昌盛,但周遭地區也紛紛開賭,前景危機重重,美商加入澳門,雖然創造賭城的奇蹟,可是“福兮禍所伏”私見不樂觀。
 
師傅啊!18年的情誼,我深印在心頭,未敢或忘,工商校友情,綿綿不息,遙頌師傅伉儷身心愉快!
 
國榮師傅,如海外閱此蕪文,敬請在電郵傳近照給我至感。
( 寫於200982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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